“这是第二次。”
话音刚落,叶闻耳中却又响起了弓弦绷紧的声音,叶闻一怔,转身望去,却见柳袖脸色惨白,却极其倔强的再次拉开弓弦,将箭头对准了叶闻。
“第三次吗……”
叶闻轻声叹息,右手抚上刀柄,大拇指轻挑,使得修罗的刀身露出一步,但叶闻并没有立即动手,而是静静的看着柳袖。
两人之间,相隔二十步的距离,这个距离对于叶闻来说,算不得什么。
只要柳袖射出这支箭,叶闻的手中的修罗,便会将她一刀刺穿,绞碎她的心脏,不给她一丝活命的机会。
这箭若是射出,柳袖便再无活路,这一点柳袖比谁都清楚。
柳袖双眼泛起阵阵水雾,就像一个委屈的孩子,可她的手中的箭,却是越握越稳。
明知必死,可柳袖却无法说服自己就此收手。
最后之时,柳袖闭上双眼,似是认输一般,而在此时,幼年时,师傅第一次教她拉弓时的话却在她耳边萦绕。
“静心,收神。”
“箭没有眼睛,却是我们视线的归处,看向你想射中的地方。”
“无论结果如何,你都必须睁开眼睛。”
忽的,柳袖骤然睁开眼睛,红着眼睛,轻咬嘴唇,一眼望向叶闻的胸口,猛然松开弓弦。
咻!箭身破风而至,如在黑暗之中划出一道亮光,却终究落了空处。
在弓箭射出的瞬间,叶闻的身影便如鬼魅一般,几个闪身便来到了柳袖的身前,红色的修罗刀身瞬间贯穿了柳袖的肩膀。
黑暗之中,叶闻面无表情的抽出长刀,拉出一道血迹,柳袖的身子登时一软,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弓,靠着树干,滑坐在了地上。
叶闻低头望向面色苍白的柳袖,刀身轻振,将刀上的血迹轻轻抖落,他声音平和,听起来却有些缥缈,没有实感,如一个没有感情的幽灵一般,轻声问道。
“有什么遗言吗?”
柳袖似是失去了所有力气,疲惫的低着脑袋,看着脚下的血迹,沉默许久,却没有一句话都没有说。
与叶闻交手至今,柳袖只说过一句话,剩下的便只有沉默,安静的像一块石头。
叶闻不再等待,缓缓举刀,对准了柳袖心脏的位置,他顿了一下,缓缓说道。
“我讨厌你们这样的人,一言不发,满脸恨意。”
“有多安静,就有多疯狂。”
说着,叶闻又顿了一下,脑海中却是不受控制的想起了自己当年杀死师兄的那个雨夜,那晚的他的话很多,可惜当时的听众只有一地尸体。
叶闻恍惚了一下,随即却是恢复如常,一脸平静的举刀说道。
“再见了,小姑娘。”
下一刻,叶闻刚要刺出那一刀时,背后却是忽有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,叶闻脸色一变,匆忙回身,一刀落去。
铛!金属的交击的声音骤然响起,两柄长刀砍在一处,擦出一阵火花,只见两道人影踏步而来,与叶闻缠斗在一处。
刀光纵横,那两人出刀又快又狠,叶闻一时间竟是被逼的连连后退,忽的,那两人同时举刀,猛然挥下,叶闻刀身一横,强行接下了二人这一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