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章必须告诉他
赛博空间。
在一片蓝色数据海洋里，露西的意识数据凝聚成形，成功与网络监察深潜团队汇合。
这次少有的团体深潜行动，负责人是高级特工莫斯利。
为了完成与荒坂的交易，莫斯利特意从总部赶回夜之城。
深潜团队里，除莫斯利、露西外，还最大限度从其他地区召集了两名特工，加上项目监察奇弗，一共五人，阵容可谓强大。
他们这次行动主要目的是，协助并监督荒坂公司深潜特工，在赛博空间黑墙之外，召唤奥特坎宁安谈判。
网络监察团队与荒坂深潜特工团队取得沟通联系，片刻后，双方团队正式在赛博空间中汇合。
为了确保召唤行动顺利，网络监察团队皆处于‘隐身’状态。
莫斯利将预定的可靠程序通道，传输给荒坂深潜特工，以便双方人马在翻越黑墙后，能原路返回。
蓝色数据化的莫斯利抬起手掌轻轻一拨，众人周遭的景象斗转星移，瞬息之间便抵达了黑墙面前。
这里是网络监察专用通道所在地，也是目前整座黑墙最稳固的进出通道。
黑墙漏洞有很多，但绝大部分通道不稳定，会随着数据流动而变化消失。
遇到数据流干扰变化激烈时，可能刚翻越黑墙，回头就找不到出来的通道了。
荒坂特工携带召唤工具先行一步，工具里装载了强尼部分记忆的数据，可以试探性从茫茫旧网中，吸引到奥特坎宁安。
莫斯利为众人植入隐匿程序，这套程序将会为他们披上一层伪装。
不出意外的情况下，他们跟虚无缥缈的数据碎片没什么区别，几乎能躲过一切扫描识别。
露西感觉事态可能不会这么简单，她之所以没有拒绝参与这次行动，就是想要弄清楚交易的真正目的。
她知道唐宇极其重视这件事情，无论是强尼银手、奥特坎宁安、旧网流窜ai，还是赛博空间矩阵，这些都和唐宇牵扯甚多。
解开这些谜团的同时，也能解开她困扰已久的心结。
莫斯利在出发前，做着最后的叮嘱：“进入旧网以后，黑墙就无法再为我们提供足够的保护，一切必须听指令行事，遇到紧急情况也不准擅自逃跑。”
数据状态下，露西看不到每个人的神色，但能从莫斯利的语气中听出，他对于奥特坎宁安的忌惮。
这位上了网络监察头号黑名单的灵魂ai，在网络世界恐怕已拥有人类无法想象的权柄。
众人跟随莫斯利，鱼贯而入穿过了黑墙，按照预定计划前往点位。
绕过层层数据碎片障碍以及电子病毒，路过几个茫然的流窜ai四处飞散，没多久便抵达了目的地。
而荒坂团队已经开始布置召唤程序，只需要将强尼银手的记忆数据释出来，数据特定的算法流动会吸引关注它的事物。
露西跟随团队，隐匿于周遭破碎的数据矩阵之中，等待着奥特坎宁安的降临。
随着强尼银手记忆数据碎片的释放，一串串关于他的影像画面播放着。
“奥特，不是说今晚不来了吗？”
“奥特，奥特！你踏马能不能别翻脸比翻书还快，刚爽完就不认老子了吗？”
“荒坂一定是为了报复我，才绑架了奥特...”
露西对这场召唤仪式并不陌生，当时她在赛博空间里遭遇巫毒帮时，也是唐宇利用他脑海中强尼银手的记忆，召唤来了奥特。
她相信，奥特一定会来，但可能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宽容。
莫斯利等人严阵以待，在黑墙之外约见奥特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片刻后。
一道巨型红色数据身影，由远及近莅临而来，庞大的数据团犹如高山一般，俯视底下众人，压迫感十足。
是奥特坎宁安！
即便是第二次见到奥特，露西内心还是忍不住惊骇无比，因为这一次的奥特明显要比上一次‘强壮’更多，奥特在旧网之上还在不断成长壮大，一刻不停。
露西无法想象奥特已经‘学习’到什么地步，甚至怀疑脆弱的黑墙ai，是否能追得上奥特进化的步伐。
或许，奥特早已有能力撕破黑墙，只是她可能在等待一个契机，一个彻底改变人类世界的契机。
荒坂深潜特工迅速表达此行目的，询问奥特坎宁安如何摧毁灵魂杀手程序。
“赖宣大人想和你做这场交易，我们会尽量满足你提的要求。”
奥特坎宁安俯视着荒坂特工，宽广而高深的语调如同深海般神秘，于无穷无际的网络空间里回荡。
“缚住意识的身躯，是人类无知最大障碍。”
“我已非我，而你们，也将迎来新的人生。”
还不等荒坂深潜特工得到想要的答案，就只见一根根光线从虚空中出现，直接贯透他们的头顶。
“啊啊啊！！！”
荒坂深潜特工们各个抱头哀嚎，痛苦无比！
灵魂杀手？
莫斯利等人也都大吃一惊，万万没想到奥特坎宁安根本不给荒坂任何机会。
他当即下令：“标记奥特坎宁安！立即撤退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露西万分诧异，对莫斯利口中命令表示不理解，竟敢在这个时候标记奥特坎宁安，跟找死有什么区别？
网络监察要是能标记奥特坎宁安，就能掌握她的行踪，以此有针对性地遏制她的行动。
莫斯利想法是好的，但结果却未必如意。
只见一道细密的数据光束从莫斯利双眼射出，直接命中了奥特坎宁安，并快速消融在她的身体中，这个明目张胆的行为立刻引起了奥特的注意。
网络监察的隐匿程序级别很高，即便是奥特坎宁安，在没有认真细致搜查附近的情况下，也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。
可现在主动曝光位置，即便身上套有隐匿程序，也会被迅速筛查出来。
露西还来不及夺路而逃，就感觉数据体被牢牢固定住，周遭大范围数据流动迟滞。
“糟了...”
莫斯利迅速采取反制措施，对奥特发起了进攻。
“你们快...”
话还没说完，一道同样的光线贯穿了他的脑袋，顿时惨遭和荒坂深潜特工同样的待遇。
露西心脏狂跳，根本不敢回头看这一幕，身后的四人接连发起凄惨哀嚎。
她只能闭上眼，准备迎接同样的命运。
等一切平息后。
她觉得有些奇怪，好像并没有被光线贯穿脑子。
缓缓睁开眼，露西发现自己竟然置身于黑墙之内，回到了最初出发的地方。
她连忙抬头，看向黑墙竖栅之外，发现奥特漂浮在外面，静静俯瞰着。
“为什么...”露西既惊讶又困惑，奥特竟然会主动放过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