祝青山话中的不甘，一度令凤无双怔愣，因为这番话中的“可惜”，击中了凤无双内心最深处的那根弦，哪怕凤无双知道祝青山说这些话的时候另有所图。
这根弦曾经摆在明面上，如今，已卑微沉入心底。
是的，她不弱，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弱。她年幼时，被女帝栽培；她长大后，被仙界高等学府栽培；她游历仙界各地时，她的决策和才华，得到过各种位高权重的老长辈称赞……如果她和殷无双的起点是一样的，如果她没有母亲凤青黛从中作梗，那么她相信她的成就，也会和殷无双不相上下！
可她和殷无双的起点，从一开始就不一样。
殷无双天赋出众，年纪轻轻就可封圣，而她是乞丐之女，毫无天赋，不可修炼，还是靠着霸占殷无双封圣的灵力，才苟延残喘至今……这样的她，凭什么和殷无双对抗？祝青山说这些话，怕不是在痴人说梦！
“祝青山，我不会再与你同流合污，我和我皇奶奶两条命摆在这里，要杀要剐全随你。”将脑中的想法抹去，凤无双语气平静。
女帝将死，而她被法宝截天取回灵力，现在也只是废人一个，祝青山杀了她们两个又有什么用？
“哦？”祝青山敏锐察觉到了凤无双的怔愣，他勾起唇角，自信满满：“你确定么？”
祝青山心情重新愉悦了起来，因为凤无双的反应，再次证实了“人非圣贤”这四个字没有错。
人是善于伪装的动物，像凤无双这样出生名门大族的人，更会给自己贴上“正义”的标签，但他们终归不是圣贤。他们拥有众多正义光明的想法的同时，也会有阴暗的、鲜为人知的、蠢蠢欲动的另外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