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雪消融,一眨眼,便已是繁花盛开之时。
宣州城内,张灯结彩,鞭炮声阵阵,城中的百姓皆是一脸喜气。
今日,正是城中的大善人,李云虚老爷子嫁女儿的日子。
李云虚已有四十多岁,年轻时,曾在江湖上,闯下赫赫威名,据说是当年天枪的人选之一。
虽然未能成为天枪,但李云虚在江湖中广结善缘,也落了一个飞龙神枪的美名。
今日,他的女儿大婚,各路的江湖中人,皆是前来道贺,哪怕没能前来的,我有大礼奉上。
城中人皆说,如此美名,才是不枉此生。
李府之中,人来人往,李云虚老当益壮,也站在府中,迎来送往。
“新娘子出来喽!”
人群一声吆喝,便见得一个头盖喜帕的女子,在李云虚夫人的搀扶下,缓缓走出,李云虚望着这一幕,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。
这么多年来,李云虚与妻子的恩爱,也是江湖中一件美谈。
“砰!”
正在人群喧哗时,一杆银色长枪,暴射而来,径直钉入新娘子身侧的柱子上。
大喜之日,突然有此变故,在场的江湖豪侠们顿时哗然,气势汹汹的向长枪射来的望去,怒道。
“何人找死!”
无人注意到,李云虚与其夫人,在看到那杆长枪后,皆是变了脸色,只是一者惊讶,一者阴沉。
只见,在喜宴之外,一人身穿一身黑衣,面带斗笠,遮住了面容。
“云虚兄,好久不见啊。”
说话间,那人摘下了斗笠,露出一张可怖的脸来,那张脸上满是伤疤,几乎没有一块好肉,让人心生寒意。
李云虚脸色越发阴沉,脚尖一点,身子便如一只燕子一般,凌空飞出,杀气腾腾的向那人一掌拍去。
然而,未等一掌落下,一抹刀身,便如乍开的天光,一晃而过。
鲜血顿起,李云虚的顿时落在地上,脸色苍白,在其前方不远处,落下一只切口齐整的手臂。
再望去,场中不知何时起,多了一个年轻男人,男人同样是一身黑衣,手中握着一柄长刀,殷红的血迹,顺着刀身缓缓滴落。
男人手中不见刀鞘,他便伸手,缓缓抹去刀身上的血迹,嘴中轻声说道。
“我这位朋友,不过是想与你叙旧而已,何必出如此毒手呢?”
那一刀,出的干脆利落,惊艳万分,也震住了那些想替李云虚说话的江湖豪侠。
一时间,竟是无人去搀扶德高望重的李云虚。
那个身穿黑袍,面容丑陋的中年男人,感激的对年轻男人低头行礼,然后才望向头发散落的李云虚。
“云虚兄,可还记得我吗?”
说罢,中年男人便是自嘲一笑,眼中满是讥讽的沉声说道。
“你怎么会忘了呢,你我可是结拜兄弟啊。”
闻言,人群一阵喧哗,神色各异,他们并没有听过李云虚有过结拜兄弟,唯有李云虚的夫人,却是脸色一白,怔怔的望着那个面容丑陋的中年男人。
中年男人死死的望着李云虚,沉声说道。
“二十年前,你我一见如故,结拜为兄弟。”
“我待你如亲兄弟,将你引到家中接待,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了。”
中年男人的眼中闪过一抹刻骨铭心的恨意,他向前走出一步,伸手指着李云虚,歇斯底里的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