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刀二剑四神门。”
“天枪,神拳,封剑指。”
“世人只晓得他们的厉害,却早已忘了,荒阴流的厉害。”
阴冷,沙哑,犹如干裂的木枝,贴在一处,摩擦而出的声音,在冷冽的夜色下,缓缓响起。
一个佝偻的身影,站在山洞前,望着那满目星辰,而在他身后的洞穴中,有火光从他身侧露出,隐约可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,站在山洞中,仔细看着洞穴的石壁。
那个身形佝偻的人影,看起来十分苍老,从破烂的衣袍下露出的手掌,更是如枯木一般,满是龟裂的缺口。
“老夫年幼时,曾目睹父母死于歹人之手,为报此仇,我苦练荒阴流数十年,终在晚年大成。”
“可那歹人,也早已老死,他既已老死,我便屠他满门,上至七八十的老者,下至襁褓中的婴孩。”
“扒了那歹人的坟墓,鞭其尸骸,更拿他的孙儿的心肝下酒。”
“痛快!真痛快啊!”
“有人说我此举不仁,追究歹人便罢了,何必还要杀那些老弱妇孺。”
“哈哈哈,我是报仇,要的就是一个痛快,谁管他什么仁义。”
佝偻的老者露出一丝快意的笑容,黝黑的老脸上,阴气森森,恍若恶鬼。
“那些骂我的人,一个也跑不了,都死在了我的剑下。”
直至此刻,那个洞穴中的男子,第一次发出了声音,声音疲惫,听起来莫名的有几分熟悉。
“既然你当年这么威风,又为何沦落至此呢?”
“藏在这荒山野岭,以虎豹为伴,不敢示人。”
闻言,那位老者不以为耻,只是哈哈一笑,拄着一根人骨雕刻而成的拐杖,转过身去,望着洞穴中的男子,说道。
“我躲藏于此,自然是碰到了一个比我还恶的人,被打的不得不躲藏于此。”
“而那人,也正是我救下你的原因,你明白吗,苏念。”
火光摇曳,洞穴中那个披头散发的男子,缓缓转身,露出一张还算英俊的年轻面容,正是已被天镇司驱逐的前十首,苏念。
苏念看着大笑的老者,神色平静,不急不恼,只是轻声说道。
“你口中的恶人,是谁?”
老者的笑声渐渐散去,眉眼中露出一丝厌恶之意,他看着披头散发,狼狈的苏念,低声说道。
“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”
苏念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看着老者,老者则拄着拐杖,在洞穴中来回踱步,冷冷说道。
“当年,江湖正道黑道都曾围杀过老夫,出动了上百位高手。”
“可惜,他们只是一群二流高手,拦不住老夫。”
“我自认已触碰到顶尖高手的门槛,只差临门一脚,便能登堂入室,自然不会在那个时间,去招惹那些顶尖高手。”
“可那个杀胚,杀起人来根本没有理由,我与他无仇无怨,更同是裁决司之人,却被他一路追杀。”
“我体魄大破,寿命也所剩无几,只能躲藏起来,在此苟延残喘。”
老者忽的露出一丝快慰的笑意,手中骨仗一挥,如一道残影,打的石壁上一阵石屑掉落。
“哈哈哈,可没想到那厮竟然也会死,而且还是死在封剑指手中。”
“我只恨,没能亲眼看到他的死相。”
苏念闻言,却是重新转过身去,借着火把的微光,望向洞穴的墙壁,只见墙壁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,也配着图画,显然是一套剑法。
“这便是荒阴流吗……”
老者闻言,露出自豪之意,缓步走到苏念身边,说道。
“不错,这是我毕生心血,你得了这剑谱,一定能更进一步。”
苏念微微眯眼,一边看着墙上的荒阴流剑谱,一边低声问道。
“你特地救下我,就是为了教我荒阴流?为什么。”
老者刚想说话,却是脸色一白,捂着胸口,连咳了好几声后,才神色灰暗的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