蛊毒天青,相传没有解药,也没有人从这个蛊毒下生还,叶闻似乎已在蛊毒下,陷入疯狂,生死难料。
而在叶闻中蛊毒的这些天中,外面的局势也越发混乱。
叶闻中蛊第三天,深夜时分,神拳开流用来招待客人的大殿中,灯火通明,各方势力分坐一边,神色凝重,似在商量着什么。
苏念端坐在椅子上,面沉如水,眉间满是怒意,放在椅子把手的手掌,更是紧紧捏在一处,他看着屋中众人,深吸一口气后,低沉的说道。
“天镇司传来消息,两天前,隐族的人去到了天镇司,跟三天前那样,以血为引,放出了蛊毒天青。”
“天镇司目前中蛊的弟子们,已死去大半,普通弟子伤亡惨重。”
闻言屋中众人皆是脸色一沉,眼中多了几分忌惮之意,而在苏念说完之后,二剑中的楚遗,眉头倒竖,眼中闪过一丝恨意,咬牙切齿的说道。
“我和沈岳无门无派,住在西谷镇,也是三天前,那些个隐族的人故技重施,镇上的百姓,至少有上百人染上了蛊毒天青。”
啪!忽的一声闷响,却是一阵不说话的沈岳霍然起身,只见他一脸怒意,额头更是青筋暴起,右手按着剑柄说道。
“我要杀了那群畜生!”
见状,一直和楚遗二人不对付的苏念,却是默契的站起身来,直直望向正中,华的方向,低声说道。
“华掌门,隐族行事毫无禁忌,手段残忍,既然已是知晓了他们藏在断界山,你又是作何打算的呢?”
说着,苏念看向华的身旁,面无表情的沈师姐,微微眯眼,看似好心的提醒道。
“这里没有外人,我便直说了,这几日各方势力都或多或少的受了蛊毒天青,损失不小。”
“唯独神拳开流,只是重伤了一个弟子,以及一个将死的叶闻,江湖上的有心人,难免会心生怀疑。”
“觉得神拳开流和那隐族有什么瓜葛,所以……哪怕是为了神拳开流的名声,我们也该立即动身,去那断界山会会隐族了。”
说罢,苏念微微低头,似是自知失礼,但隐在别人视线所不及的地方,他的眼中却是闪过一抹异色。
他是喜欢华,但在这之前,他更在意的是天镇司,以及他的名声。
此次蛊毒事件,天镇司的伤亡不小,若是不想办法让神拳开流在隐族这件事上多出些力,折些高手,那么天镇司与神拳开流的实力差距便会越来越大。
这对于野心勃勃的他来说,无法接受。
苏念心中思绪急转,不露神色的看了一眼沈岳二人,二剑实力强横,但并不擅长勾心斗角,只要有适当的引子,便可加以控制。
正如眼下的情况。
果不其然,在苏念说罢之后,楚遗也是眉头一皱,踏步而出,看着沉默的华说道。
“华掌门,我虽然不喜欢苏念的说法,但我认同不能再放任隐族的人胡作非为。”
“所以,无论如何,哪怕是只有我和沈岳两人,我们明天也会动身去往断界上,为西谷镇的百姓报仇。”
一直沉默的华,忽的深深叹了一口气,有些疲惫的伸出小手,揉着自己的眉眼,她的视线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后,最后落在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封剑指身上。
“封剑指前辈,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?”
众人纷纷侧目,有些讶异的看向年迈的封剑指,只觉封剑指年迈,时而清醒,时而糊涂,怎么能给出有用的建议呢。
年迈的封剑指,一直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,而当华问他时,这才缓缓睁开双眼,他有些吃力的摸着自己的长刀,顿了一下后,缓缓说道。
“我是一个老头子,脑子有些转的慢了,只是按我的习惯,别人欺负上门来,是没有忍下的说法。”
闻言,苏念眼中闪过一丝喜意,却又很好的将这丝喜意压下,故作严肃的说道。
“封剑指前辈所言极是,还望华掌门做首,向那隐族讨个说法。”
然而,就在苏念说完之后,封剑指却是抬起浑浊的双眼,不住的摇头,叹息道。
“不妥,不妥。”
“在我还年轻时,江湖每有大事发生,神拳开流皆会出手,从未置身事外。”
“她们流的血够多了,没必要这次也要她们来探路。”
说着,封剑指缓慢的站起身来,环顾四周,忽的满意的笑了笑,意气风发,仿佛年轻了十岁。
“我老了,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,估计派不上什么用场,但还是能探探路的。”
“这条老命,尽管拿去用吧。”
……
叶闻中蛊第四日,神拳开流派出大批人马,与华一起向着断界山行去,天镇司以及江湖各方势力,也如同看到了什么信号一般,同时派出了自己门派中的高手,自江湖各处,向着断界山聚集而去。
神拳开流的的队伍之中,华谙跟在华的身边,神色复杂,附耳问道。
“师傅,你不去看看小师叔吗?”
华闻言眼神一黯,强自打起精神,故作无事的轻轻挥手,说道。
“不用了,此时看了,反而会让我心乱,而且我相信你小师叔能撑的住。”
虽是如此说着,华却忍不住回头看向了身后,眼神微晃,低声呢喃道。
“你小师叔这个人,最擅长的吓唬我了,当年的诈死就骗得我好惨。”
“这次应该也是这样的。”
最重要的是,隐族或许有蛊毒天青的解药,只要她能大胜归来,那叶闻便能少受点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