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人知道，在那场大雨中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
“有的只是满地的尸体，皆是一刀毙命，又快又狠。”
“那时，我思来想去，会这么做的人也只有叶闻了。”
华怔怔的望着前方，神情晦涩，复杂难明。
“但这般狠辣的作风，却又与我记忆中那个总是忍让的他全然不同。”
“我从来没有想象过他杀人的模样，在我的记忆中，他虽然有些孤僻，却一直都在笑着。”
“哪怕是受了欺负，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，成熟的不像一个孩子。”
希尔薇静静听着，脑海中却是浮现了当年在梦中曾见过的那一幕。
大雨滂沱，叶闻一人立在雨水，眼神空洞，血水顺着刀身滴落至地面，染红了他的脚下。
希尔薇神色恍惚，莫名的有些心疼。若非逼不得已，主人一定不会去他师傅唯一的儿子吧？
“那……后来呢？”
华闻言，缓缓闭眼，似乎不愿再去想那些过往的可她的嘴中则是继续说道。
“后来啊，他便如一个屠夫一般，杀人，杀人，不停地杀人。”
“以前的他似乎什么都能忍，可在那个雨夜后，他便成了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。”
“从南到北，从东到西，他将半个江湖杀了通透。”
“身为白柜杀手，他从不过问价钱，只要有人找上门来，他便全部接下。”
“仿佛……他只是想要杀人而已。”
“如此这般，他终于是犯了众怒，各路人马纠集，合力围杀于他。”
“他逃了两次，可在第三次后，我便又失去了他的消息。”
“所有人都在绘声绘色的跟我讲着，那个总是带面具的杀手死的有多惨，却不说他到底杀过什么无辜的人。”
“事已至此，我却不信他真的死了，我四处寻找着他的消息。”
“虽然没能找到他还活着的消息，但我终于得知了他离开拳馆的那一年究竟去做了什么。”
说到此处，华轻声叹息，嘴角浮现出一抹苦笑，停顿了片刻后，才继续说道。
“那一年里，他跑去了一个乡下做了大夫，平日里没有什么生意，便也顺带做了教书先生。”
“听说，他与村民们处的不错，甚至自己开了块菜地，想要给种些蔬菜吃。”
“可是……即便如此。”
“他的师兄依然不想放过他，哪怕他舍弃一切，不争不抢，躲在了偏僻的乡下。”
“他仅仅享受了半年的安生日子，他师兄雇佣的杀手便找上门来，对着那个小小的学堂大开杀戒。”
“他种的那片菜地，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发芽，便被突如其来的杀手踏平了。”
“村民们只记得，那一天，村里那个好说话的医生，像一个疯子一样，抱着他学生的尸体，用拳头……一拳又一拳的把那群突然闯来的人全部杀死。”
“随后他便神色癫狂，又哭又笑跑向远处，再也没有回来。”
说到此处，华便停了下来，而她怀中的希尔薇神色一黯，有些心疼的握紧的小拳头，却是再也问不出那句“后来呢？”
华苦笑一声，神色温柔的低头看向怀中的希尔薇，柔声问道。
“小家伙，你在心疼他吗？”
“……嗯。”
华欣慰的摸着希尔薇的小脑袋，强自挤出一分笑意，继续与希尔薇说道。
“可是故事，可不能只说一半。”
“你师傅那个傻子啊，在剩下半年的时间里，去当了杀手，练习杀人的手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