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十几天,公孙恭才想起派出哨兵,侦察一下襄平的战况。哨兵回报,这才慌了手脚。都没来得及跟公孙康知会一声,就拔营出发了。
不过,尽管公孙恭没有告诉公孙康,但公孙康还是知道了公孙恭慌忙拔营出发的消息。当然,如果调换一下,变成是公孙康派出的哨兵,得知了襄阳的消息,尔后再慌忙拔营的话,公孙恭也会同样知道的。这是因为,两兄弟的心思都集中在对方。往对方营地周围派出的哨兵,是一批接着一批。基本上算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。
公孙恭拔营北上了,而且走得很慌忙。公孙康知道之后,就怀疑上了。这是为了什么呢?明明是不想走的,怎么就走了,而且还走得这么急?那前面有什么好处在等着公孙恭呢?想来想去,公孙康就想到了一种可能。那就是公孙度病危。
公孙度的身体是棒棒的,分开还不到一月,当然不会是因为平常的疾病。最有可能的,就是在与刘备军队的战斗过程中,受了箭伤,然后金疮发作。公孙度病危了,公孙恭这么一去,到时候公孙恭再把公孙度的亲兵赶开,自己端药侍候。公孙度一死,公孙恭就会立即宣布,说公孙度指定的继续人就是自己。
对,一定是这样的原因。
注意,整个猜想判断过程中,公孙康一点都没有为公孙度的病危而感到悲伤。倒不是说公孙康一点都不顾亲情。而是在权力的面前,暂时忘记了亲情。更何况,亲情、友情,包括爱情在内的所有感情,都存在一定的“人在人情在、人走人情薄”的特性。
于是乎公孙康也立即下令拔营,追赶公孙恭而去。
……
公孙恭先到襄平。一到,就立即查问。查问之后,这才知道,罪魁祸首刘备已经离去多日。这么多天过去了,刘备会跑到什么地方去了,自己又该往哪儿追击?公孙恭也没有了主意,于是便找了几个部下来商量。
这边正在商量呢,结果府门便被随后而来的公孙康给包围了。公孙康来晚了一步,一进城,便知道了公孙度死了的消息。来不及细问,便猜想是不是公孙恭下的毒手。这里面,公孙恭下毒手的可能性也是完全存在的。早下毒手,他就能早点继位。
因而,公孙康立即下令,军队入城,全城戒严,并且把公孙度的住处包围了起来。另一边,公孙康再派出人手,打听情况。之后,公孙康才知道,原来公孙度是死于刘备之手,而且都死了很多天了。自己是错怪了公孙恭。
既然是这样,公孙康就撤去了对府院的包围。亲自前往,向公孙恭倒歉。公孙恭见了公孙康,没有多说,随便敷衍了几句,便上马出城。
公孙恭走了之后,公孙康这边的副将阳仪就问,为什么放了公孙恭。公孙康道:“原来父亲并非他下的毒手。是我误会了他。”阳仪道:“州牧已然仙逝,平州何人为主。不知将军的弟弟原奉将军为州牧否?”公孙康道:“世事难料,也许愿意,也许不愿意。”阳仪道:“将军说得极是。两种可能均有,各占五成。不过,我军刚刚包围了宅院,限制了他的自由。他必然心生怨恨。据末将所想,他是断然不会再奉将军为州牧的了。”
公孙康一听,眉头皱了一下,然后道:“快,你带人把他给我追回来。”“得令。”然后阳仪就带了人马追了出去。
……
公孙康全城戒严、围困公孙度府院的时候,城外公孙恭的人马当然知道。将领柳毅、李敏一合计,两人都认为公孙康与公孙恭兄弟二人已然反目,并且公孙恭已经失了先机。接下来平州肯定由公孙康为州牧。这时,二人就面临着一个选择,是投向公孙康,还是为公孙恭复仇。
两人都不是头脑聪明之人。两人的第一反应,就是投向公孙康。但是,两人都没有见面礼。早知道,还不如擒了公孙恭去投公孙康呢。说到这里,二人觉得很不可靠。公孙恭与公孙康毕竟是两兄弟。因为权力之争,滋生仇恨是正常的。但他们的仇恨,却很难说到了什么程度。如果擒公孙恭去投公孙康的话,搞不好就是马屁拍到马脚上去了。很可能会被公孙康立即斩杀。
当然,这个时候,公孙康自己就抓了公孙恭。也不存在擒公孙恭的问题了。但是,就这么投过去,两人真的想不出公孙康为什么会接纳自己。两人头脑不行,但还有自知之明。两人都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,就跟饭桶差不多似的。
其实,这二人是带兵的。投过去,公孙康就能得到两万士兵。并且,公孙康还省去了与这两万士兵交战之时的伤亡。但是,柳毅、李敏平时都没有觉得士兵重要,这个时候自然也就没有想得起来。
最后,两人拿了个主意。即不投公孙康,也不为公孙恭报仇。先把军队撤得远一点。一直等到襄平这边的州牧问题解决了,然后再派个信使来问最后的州牧。愿意接纳自己呢,就来;不愿意接纳呢,就去占山为王。
当然,这样的思路,都是凡事只想一不想二的。不过,这也正是柳毅、李敏的水平。
……
公孙恭这边不是公孙度的本部,像柳毅、李敏这样的武将,是能够调动军队的。当时,军队到达襄平城外,也不过两个时辰左右。驻扎的地方,直接就是找的原来公孙度的营盘。那个营盘,能够收走的东西当然已经被刘备收走了。但却有不少不能收走的或者收走也没有多大用处的东西,如房屋、栅栏等等。这些东西还是很有用的。
此时,帐篷都还没有完全支好。柳毅、李敏就下达了命令,拔营。又将刚才支好的帐篷收了起来。等这些事情做完了,紧接着就是整队。
整队之后,应该就是出发了。就在这个时候,公孙恭来了。公孙恭是带了几个人的。那几个人,也不是公孙恭的亲兵,而是平时经常在一起喝酒的酒友。前面,进城的时候,公孙恭就是带的这些酒友。这时候返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