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念儿见众人都不说话,冷笑一声,问揽春:
揽春,你可听说过这些流言?
揽春忙摇头道:奴婢不曾听过。
这就奇了怪了,我留宫先生在此请教医术,日常服侍的只有你们这些下人,这些话却是怎么传到外面去的呢?揽春,凝香阁里的下人们皆以你为主,流言四起你却毫不知情,你是怎么管理我这凝香阁的?
沈念儿声音陡然严厉起来。
揽春额头冷汗涔涔而下,结舌道:奴、奴婢……奴婢……真的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,奴婢什么、什么也没说。
不是你说的,那就是这些下人们说的,你连区区几名下人的嘴巴都管不住,就是失职,揽春,你还有什么资格当这一等丫头?不如打发了去马房,清洗马槽吧。
揽春吓得一跤坐倒在地,小姐,奴婢……奴婢……
她忙求饶:是奴婢失职,是奴婢有错,但请小姐从轻发落,不要赶奴婢出去。
留着你,继续任由谣言满天飞吗?沈念儿低头,似笑非笑。
那眼底有着细碎寒芒,让揽春心惊胆颤。
她忙垂下眼哀求:奴婢真的知错了,以后一定会管好他们的嘴,要是再传出去关于小姐您一个字的坏话,奴婢就……就……
就怎样?沈念儿挑起唇角,含着浅浅讥嘲。
……揽春答不上话来,她不敢发誓。
因为她也知道流言是止不住的,就算她不说,也会有旁人往外传。
呵呵!揽春,我待你不薄,你却背叛主人,这样的奴才留着何用?连畜生也不如的东西,就去和畜生作伴吧。绿芜,找王管家来。
沈念儿冷冷说道。
揽春脸如死灰,扑过去抓住沈念儿裙摆,死死不肯松手,哭得眼泪鼻涕直流。
小姐,不要啊,奴婢求小姐开恩,小姐开恩啊……
没人同情她,也没人为她求情,下人们都噤若寒蝉,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。
不一会王管家就带了家丁过来。
沈念儿面无表情地道:王管家,我这院里的人管不住自己的嘴,按照家法该如何惩治?
王管家马上答道:杖责二十,掌嘴三十,罚去做苦工半年,若还不悔改,则发卖出府。
很好,就照你说的办,揽春身为凝香阁的管事丫头,责罚加倍,就打发她去马房清洗马槽,若是她连洗马槽的活儿都干不好,就直接发卖到窑子里去。沈念儿毫不留情。
院子里的下人们顿时面无血色,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。
沈念儿再也没看他们一眼。
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。
王管家答应着,指挥家丁们将院子里的丫头们包括两名小厮全都带了出去执行家法。
揽春却仍死抓住沈念儿的衣角不肯松手,哭着哀求。
沈念儿冷冷道:王管家,她要是再不松手,就拿棍子打折她的骨头。
闻言,揽春慌忙松开手指,立刻就被两名家丁拖走。
王管家也早就听到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,让他这个对沈家忠心耿耿的老管家胸闷不已,他不止一次向尹氏提过此事,可尹氏却似乎并不怎么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