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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七章 登天 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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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桑桑的身子是黑的,像炭一样。(百度搜索:网,看小说最快更新)
  
      桑桑的双脚是白的,像玉一样。
  
      宁缺替她洗过澡,最喜欢抱着她的脚睡觉,很熟悉她的身体,熟悉她的双脚,熟悉她的一切,此时看着这具黑白分明的完美身躯,却觉得无比陌生。
  
      小时候在河北道死尸堆里挖出那名小女婴时,他就像通议大夫府里的人们一样觉得奇怪,只不过后来抱着养了这么多年,于是见怪不怪,直到此时看到这幕画面,听到夫子的话,才终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。
  
      桑桑是黑的,也是白的,就像她在烂柯寺最后一局棋落下的那颗黑子一般,随着时间的流逝,最终在荒原马车里变成了一颗白色的棋子。
  
      至此宁缺再没有任何侥幸的希望。
  
      这个世界没有冥王,昊天便是冥王。
  
      这个世界没有冥界,当昊天让末日来到时,人间便是冥界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无数的光明从桑桑的身体里喷涌而出,平静的泗水水面像镜子一般,把那些光线凝成一道光柱,然后反射到高远的碧蓝天空之上。
  
      河畔也开始光明大作,无数光丝从夫子的身体里钻出,与桑桑喷涌出的光线系在一起,他的一部分在桑桑的体内,于是他便无法离开。
  
      夫子望向自已身体里渗出的光丝,觉得很有趣,甚至还伸手去摸了摸,就像弹琴一般轻弹,然后他问道:“到时间了?”
  
      桑桑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,声音也没有任何情绪,分不出来男女,没有任何波动,却并不是机械的。只是透明空无的。而且那道从她身体里响起的声音。拥有无数多的音节,复杂的根本无法听懂,更像是大自然的声音。
  
      夫子听懂了。于是他笑了笑。
  
      宁缺没有听懂,但他知道分离的时刻到了。
  
      一个是自已最敬爱的老师,一个是相依为命多年、生命早已合为一体的女人。毫无疑问,这是一个人所能想像到的最痛苦的抉择时刻,幸运或者不幸的是,他此时没有能力做选择,或者说可能不需要做选择。
  
      宁缺不能动,只能坐在泗水畔的草地上,看着被无数万道光丝联系在一起的两个人,望向桑桑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平静,越来越淡漠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昊天说的话。没有人听懂,如风啸,如雷鸣。响彻人间。
  
      于是人间知晓了泗水畔正在发生的事情。
  
      于是整个人间。都开始回荡一句话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“恭请夫子显圣!”
  
      西陵神国桃山最高处,庄严肃穆的神殿外。石坪上跪着黑压压的人群,往常骄横的红衣神官和神殿执事们,就像最虔诚的信徒,以额触地。
  
      西陵神殿掌教大人,也跪在白色神殿最深处的纱幔之后,在纱幔外,还跪着天谕大神官和裁决大神官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“恭请夫子显圣!”
  
      极西荒原深处,天坑中央的巨峰之巅,悬空寺讲经首座的手中没有握着锡杖,而是诚心诚意地双手合什,无比恭敬地祝祷着。
  
      巨峰云雾间若隐若现的无数座黄色寺庙里,不停响着颂经的声音,以及那句同样的话,静静地等待着夫子上天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“恭请夫子显圣!”
  
      人间无数道观,无数寺庙,所有皇宫,无数尊贵的大人物,都恭敬无比地跪在地面,不停重复着这句话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遥远的南海某处。
  
      青衣道人沉默看着陆地的方向,脸上的神情显得异常凝重。
  
      他没有说那句话,因为他很紧张。
  
      他看到一道大幕正在缓缓落下。
  
      为了这一刻,他已经等待了太长时间,不到最后,他无法放心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没有恭请夫子显圣的还有很多人。
  
      真正的普通人,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更不会知道泗水畔发生的这件事情,会对人间对他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影响。
  
      他们像平常一样,买菜做饭喝酒聊天打牌盗香宅斗种田。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……
  
      “人间之事我管了太多年,有些累,也有些烦,有些厌恶,所以我不想再管了,你看,事实上人间的这些人也不想我管。”
  
      夫子把飘到眼前的一根光丝挥手赶走,看着宁缺说道。
  
      宁缺没办法动,只能看,只能哭,所以他大哭起来,泪水在脸上纵横,然后他又开始笑,莫名其妙的笑,神经质般地笑。
  
      夫子有些讷闷说道:“当时在荒原上,昊天终于找到我,所以它很高兴,才会又哭又笑,你这时候又是为了什么犯病?”
  
      宁缺忽然发现手能动,抬袖擦掉脸上的泪水,说道:“我是在恨。”
  
      “恨什么?恨你媳妇儿?”夫子大笑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