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田村的人在韩秀秀家从中午吃到下午在吃到晚上,终于散去。
村长和村长媳妇是最后走的,村长喝多了,村长媳妇扶着村长出了大门,还不断地说着大话:“秀秀,只要你舅舅当一天村长,你,你,你以后的日子就没有什么问题了。你要横着走,没有谁敢说你半句。要是那个在敢欺负你,你告诉我,我让他趴着,他不敢站在着。我让他站着,他不敢坐着。”
村长媳妇临走时还叮嘱韩秀秀一番:“秀秀,有你舅舅当村长,要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你舅舅就是了。”
“村长,银芝,慢走咯。”张碧莲大声地说。
肖银芝走了几步,村长好像授予她什么,又回头来,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,看看韩秀秀又看看张碧莲,最后拉着张碧莲到一边悄悄地说:“莲嫂,你看看……你帮我,我,我给秀秀说一下,我手头有些紧,让秀秀借我几个银子救急一下。”
肖银芝那个神情,韩秀秀看出她已经起心了,只怕正如李少白说的“借钱”,不由提了一口真气注意着她跟张碧莲说什么悄悄话。
张碧莲听到肖银芝说借钱,那有思想准备,只好老实说:“我,我们家秀秀那有钱,那钱是姑爷家里……”
韩秀秀怕张碧莲说漏嘴,肖银芝看来很有心眼,要是知道李少白家开钱庄,只怕将来少不了麻烦。她没有等张碧莲说完话就上前说:“舅妈,你看你这是说那家话,舅舅当村长的,那会有什么手头紧,只怕舅舅听到你这样说会不高兴,丢了他的面子。”
张碧莲面红耳赤地说:“银芝,我,我们真没钱,你不要看我们刚才买了房子什么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,秀秀她爹就是一个花匠,我们家哪来的钱。”
肖银芝看到张碧莲肯定是不会帮她了,也没有忘记韩秀秀此时是有钱人了,只得又拉着韩秀秀悄悄说:“秀秀,你表弟也大了,你,你要是手头有闲钱,给我几个,我,我想去集市帮他买些像样的衣裳和置办点笔墨,来年好去学堂读书了。”
韩秀秀回忆一下,村长是韩老太的侄儿,看样子也不小了,这个舅妈说的表弟好像有几个,还有些是表哥吧。好像也都老大不小的了,那他家是哪个表弟还在读书呢?
韩秀秀不想那么快就得罪人,也不想就这样把钱拿出去。肖银芝连借都不说,直接说“给我几个”,当地里的红薯,随便给你几个呀!
韩秀秀也装出几丝笑意说:“哎哟,舅妈说那里话,什么给你几个,当是打发叫花子咯。要是我手边有还真不是问题,舅妈开口那有不给的道理。只是,舅妈你也看到了,我刚才回来,带来的东西都让村子里的人拿去了,舅舅到是说了,让那些人还回来,又没有几个还回来的,我要是一家一家去要,人家也未必就愿意还我,说不定还说我捏造事实来诋毁别人。舅舅就是当村长,他也不能帮我去要回来吧。我这也是一大家子人了,吃了上顿还想着下顿,有苦也说不出呢。”
韩秀秀说了一大堆,其实就是两个字:不借。三个字:没有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