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气的感觉，傅云无比熟悉，也有些陌生。
因为这并非道宗剑道的剑气，而是另外一种冰冷却同样凌厉至极的剑气。
剑气摧毁了心脉甚至心脏，傅云的经络开始失控，随即周身气机开始失控，进而连中丹田气海中的灵气山岳，也开始地动山摇。
他想调动灵气反击，却发现周围被古怪的法阵笼罩着，压制着他气机的自愈，体内一切，在加速崩坏。
他不懂，面色骇然又茫然，难以理解。
洞穿胸口毁坏心脏和经络气机的，是一柄奇怪的黑色长剑，却又仿佛透明的，沾染了许多灰雾的颜色。
长剑另一端的身形没错，那张面容却毫无表情，就像是做了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，淡然冷漠，却又神色坚定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傅云艰难开口，却发现声音都已经嘶哑。
对面的人，自然是李渔，他面色目光都毫无变化，也没回答的意思。
傅云艰难转头，看向方才的位置，突然瞪大眼睛，颤抖道：“我打空了？青云师兄呢？他明明来了！”
“那是，幻术。”李渔开口，觉得还是给他个明白。
“不可能！！”傅云嘶吼，“我师父……我师父是当今天下幻术第一人，我为第二！何人能用幻术杀我，只有我师父的幻术，才可以假乱真！”
“你怎么可能，你怎么可能会幻术，怎么可能有这种幻术！”
他整个人瞬间仿佛疯了似的，模样发狂。
“认识这个吗？”李渔单手取出梦玉，认真问道。
“幻月湖梦玉……你哪来的！”傅云面色开始惊恐。
李渔叹口气道：“看来没错了，是你们抹杀了幻月湖？那位幻术超绝的女前辈，该怎么称呼？”
“你见过幻月那个老女人？！”傅云瞬间明白过来了，又难以置信道：“怎么可能，她明明已经死了，我师父亲口说的，为了大计不得不将她击杀，眼看着她化为飞灰，为什么你见过！”
“你师父……可真不是个东西！”李渔表情依旧淡漠，却忍不住有些愤慨，“幻月前辈，到最后还在等尹长风，等他认错和好！”
“哈哈哈怎么可能，你疯了，你一定是疯了！”
傅云自然不信，面容跟着又狰狞起来：“幻月湖的幻术超绝，但安居一处不肯外传，实在是暴殄天物，我师父是世间少有的大才，学来横绝天下的幻术，在他手中才有大用！”
“幻月和幻月湖早已经彻底不存在了，都是假的！”
李渔已经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，尹长风其人阴险，为了野心骗取幻月前辈真心，掌握了幻月湖传承，随后毁掉幻月湖，击杀幻月前辈。
他估计没想到，幻月前辈的幻术修为才是真正的已臻化境，不但没死，反而等候到绝望之后，留下能横跨时间的传承，而后破开空间离开。
李渔觉得她肯定没死，但是去了哪里？这个问题一直没有任何头绪。
他缓缓摇头道：“青师兄是假的，幻术凝聚而已，包括他的剑气，这才是幻月湖的幻术传承，你的，差远了。”
傅云面色已经有些萎靡，闻言浮现怪异红色，瞪大通红的双眼道：“假的，青师兄竟然是假的，你的幻术，竟然达到了师父的境界……怎么可能？！”
“为何还不信？我自然没那种修为，但我有幻月湖的梦玉啊！”
李渔瞥他一眼道：“我只有一个问题，你们到底是谁，还有谁？”
傅云气机已经散乱微弱，怪异笑道：“哈哈哈，你想知道吗？我为何要告诉你？”
“没想到，你如此阴险……以步青云骗我倾尽全力出击，而后堵在我逃走的方向上，趁我心神全在后方，暗中偷袭……卑鄙无耻！”
李渔微微摇头：“除此之外，我没一分可能杀你，但我……必须杀你。”